第九章 沙丘虫兽
好不容易熬到黎明，风沙停歇，我们被埋得就剩眼睛和鼻孔，抖掉身上的沙尘，见到清晨太阳东升，瑰丽的沙漠景色映入眼帘，多么美丽诗意的开始。上路了，我答应过阿仆送他去安全地方，嵬上人家的店主被抓回皇宫，我必须找别的法子送出阿仆，阿仆大概见我驾着白马神思不定，问道，“英子姐姐，我跟你系在白马上的同一个人，英子姐姐去哪我也跟到哪，我决定了。”
“不行，我答应过你要送你到安全地方。”我策着白马，半小时过去，又扬风，风力太大，卷起的沙尘布满天空，太阳最后一丝光线被遮住，我感觉阿仆紧紧裹着我。我闭上眼睛，白马也一时失去方向，停在原处，发出刺耳的嘶叫。
“不对劲”
“是啊”阿仆预感到什么，这时，耳畔传来难忍的动物低沉的响声。“英子姐姐，看，蝗虫”
跳下马，拉下阿仆，我们整个人作伏地状，白马跪下，马尾不停扇动扑天盖地的蝗虫。
我低咕着，“妖魔虫害都使上，接下去还有什么招术对付我？”
阿仆拉着我的手，“姐姐，我相信你，你的随机应变就是战胜它们的法宝。”
我拔出腰间匕首，当我伸出它的刹那，我瞬间穿透黑暗的蝗虫阵，看到撒拉凯地皇宫，店主被抓进去，国师使出绝招对付，五花大绑，鞭子抽身，烫铁烙印，对他说，“我问你，你为什么要和裴秋千一起，为什么，说？现在又为了英子被抓，图什么？”一个嗞啾声，通红的烙铁盖下去，店家发出惊悸恐泣的大叫，我对着幻景呼喊，“有本事直接抓我进皇宫，放下屠刀！”店家被整得虚弱失神，他被拖到牢里，重重地扔到地上，一时失去知觉。
我捂着嘴巴，不让悲痛的愤怒的情绪喧泄，我身上的力量一时把铺天盖地的蝗虫毙命，此时，一大群黑压压的蝗虫就象秋后落叶，一只只掉落在沙丘，铺盖着我们满满一身。
抖落蝗虫，阿仆很惊喜地对我说，“姐姐，蝗虫都死了。”这时，我见到天际现出丝丝光芒，随着我泪流白马也站起来，尾巴上下摇动，拍打着马背上那些死去的虫子。
“走吧！”我对阿仆和白马说，风平浪静的感觉真好。我此刻摸着匕首，发现它和普通的又没两样，心想，莫非这刻的逃难是上天助我一臂之力。
牵着白马，阿仆跟着，渐入正午，沙丘上的日光越来越猛，眼前出现海市蜃楼，阿仆上药的断臂出现脓汁，引来沙丘上苍蝇肆虐叮咬，那些可恶的小虫成为饿疲白马的口食。
沙丘一望无际，没有草被植物，几条沙蛇爬到我们面前，又向前爬窜，看来行走在沙丘，解决温饱靠它了。
我对阿仆说，“吃饱我们再上路吧。”阿仆掏着包裹，除了几件衣服，没有找到吃的，见我一个疾步，他吓了几个后退，又慌神叫住我，“姐姐，那是响尾蛇，姐姐，你要留神啊。”
可能饥饿所至，也不顾什么，那些爬行动物最终都成了我和阿仆的美餐，架火烤熟饱餐一顿后，我们接着继续上路，骑上白马，炙热的圆球就顶在我们头上，朝哪个方向，一时无法辨别。
阿仆眼尖，在腾伸着热气的沙丘上发现被吹晒的一块破羊皮，在沙丘风中象徐徐抖动如衰草，策住白马，跳下来，往破羊皮的方向走去，靠前看，破皮上画有个地图，由于年久日衰，有些字迹和线条看不清楚，但我们断定，往西北方向，才有可能到达撒拉凯地王宫。
拿定主意朝西北的方向行走，走过二天二夜，我们又困又累，才发现一个沙丘堆积的高地隐藏一个地洞，大概是远古来往的商人栖息之地，意外的住处，给我们行走长途积累成疲换得一丝休憩，下马走进，洞入深深浅浅，寒气袭人，蜘蛛拉网拖线，地表覆盖着青苔，一不小心可能发现骷髅头和枯骨，也许很久没人到此。我扶着阿仆靠着沙壁坐下来，正对面有些壁画，阿仆眼疾手快，指着墙上简单的画：“姐姐，看，你有没觉得这幅画很有趣？”
是啊，我朝前看，一个小孩，额头只有一根毛，他指着前面的路，有几只类似野猪的动物朝他袭击
“阿仆，你不觉得那幅画是暗示图？”
“暗示什么？”阿仆疑问
“暗示里面危险。”我淡定回答
“英子姐姐，你觉得我们该进去吗？”阿仆惶恐
“阿仆，你发现没有，一毛身后为什么画着一个标牌，你是不是觉得沙路不通？”
“姐姐我设想二种可能，标牌意示沙丘的路到此为止，壁上的箭号就是我们通的方向；还有一种可能，这条通道，古时猎人抓沙丘野兽设的请君入瓮的通道，我们进去也许必死无疑。”
“你说的对！面对茫茫沙丘，我们已经无从头绪。今日小憩居所，选择只有二个，也许我们赴命，能打开这条通道的秘密所在；不走，我们在此受死．”
“姐姐，你觉得我们需要冒险吗？”
“阿仆，路途遥远，你跟我受罪，我知道， 如果我活着，只要这一关走出去，我一定想办法送你到安全地方。”
“英子姐姐，阿仆愿意誓死跟随。”我望着忠诚的朋友，被烤得焦热的沙洞里感觉到春风吹拂的清凉，此洞有风，必有通路。
“我们冒一次险吧”，我说，阿仆跟着我点点头。
吃完烤熟的蛇肉行走了一段路，我们实在困倦极了。我想小睡一番，阿仆靠在白马的背上，我枕着白马的腿上，美美一觉。
一会，白马嘶叫跳起来，我和阿仆都被震醒，抬望眼一望，一双闪着蓝光的双眼，面部极丑的恶兽从深洞中疯狂冲出，对着半立的白马右腿就是一咬。
我拿着匕首和恶兽撕杀起来，白马的鲜血溅到匕首，匕首锋厉无比，恶兽被我直插喉咙，倒地身亡。
阿仆吓得赶紧躲在我身后，受伤的白马立即警惕起来。
一只恶兽倒下，另一只恶兽扑来，样子不比前者凶猛，张牙就咬，形势非常紧张，我用匕首挡住，几个回合，就把它解决了。
就在此时，洞内出来一个老婆婆，头裹黑巾，一身黑色的装束，手持拐杖，见到紧张对峙的我们，解释道：”这二头兽又出来疯了，我把他们抓回去。”
阿仆干瞪着大眼，见我身上还溅着怪兽的鲜血，只见老婆婆拍拍二只死了的怪兽，嘴唇动了动，最后说上一句，”别睡了，别睡了啊，快起来见我的客人！”
我和阿仆互相张望，不对啊，明明都已经死了的野兽，怎地老婆婆召唤一下，它们又活过来了．
怪兽醒来，很亲切地拱着我们的身体，我都被它们弄得痒痒，呵呵呵地朝阿仆笑，阿仆也被搔得浑身抓搔个不停，一个劲地说：“痒啊！”
老婆婆见我们开心不得了，说：“既然你们都来了，我带你们去我的庄园．我和阿仆这时都觉得遇见救世主。”
曲折通幽，洞有小口，从口入，才通人，初极狭，夹洞数百步，芳草鲜美，落英缤纷。我和阿仆不是做梦吧，途经山洞，溪流潺潺，轻舟泛上，顺水而上，来到葱郁的树荫下一幢房子，房子周围栽种着不知名的鲜花，成千上万只蝴蝶在花间绕行。
阿仆啧啧称赞，太美了！我笑了，如此雅致幽静的地方，是为我俩设置的吗？老婆婆很热情，她说我们是稀客，你们尽情地住，尽情地玩吧，在如此惬意的地方，最开始我们差点丧失意志，老婆婆的庄园，驯养猪牛羊，都成为我们的美食。
老婆婆每天给我们供奉着肉质品，最开始，这样的生活让我和阿仆艳羡不已，时间一长，我和阿仆身材变雍肿。
那时候，我决定想让阿仆留在庄园，跟老婆婆有个伴，但是就在一天晚上，发生了一件事，让我改变了主意。
地洞里有月落星河的画面，每一天在庄园安静怡然，甚至让人产生不愿前往的念头。
照例一顿大鱼大肉过后，老婆婆睡前，都要催我们去房间，不允许再开门了。关门后的黑，是漆黑一团，刚开始，我和阿仆基本一入床就睡熟，慢慢地，安逸的日子过多了，反觉让我产生厌恶。
我其实特别爱看夜景，乡下的夜景，美妙有诗意，在那里，月明得让我产生思乡，想起我心爱的爷爷。我问阿仆什么日子了，他说六伏天的中伏，今天看月，应该最圆。
阿仆被我吵醒，他问，英子姐姐，婆婆待我们那么好，交待我们不开门，不会就是防止怪兽袭击我们吧，最开始我觉得他说得有理。
但我还是推开了房门，屋外看不到一丁点东西，远处，我看到一丝泛光，一个黑呼呼身影在对面溜呀溜，甚至我看到一条蛇怒瞪着我，接着什么都没有了。
我尝试下楼去，便蹑手蹑脚．好静啊，地面的花园静悄悄的，我想看看老婆婆睡得房间，拨开一个洞，我居然看到奇形幻影，我愕然向后退步。
听到响声，老婆婆急速地叫，谁？她开亮灯，整个地面顿刻又有花的鲜艳；树的碧绿，还有天际的月亮，圆如盘。
我飞速地摸腰回到二楼．老婆婆推开门，左瞧右望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事物，又关灯回房．我吓得气**息，脑里一个念头．不，太可怕了．我得带阿仆走．
阿仆静静躺床上，大致醒过来，问：“姐姐看到月亮了吗？”我保持镇定：“回答，”看到了。”
我跟阿仆说：“我们离开庄园。”
阿仆问：“为什么，姐姐之前的意思，不想多呆会吗？”
“阿仆，最开始，我想把你留下，由老婆婆照看，但我决定，今晚决定还是带你走，直到遇到你的阿蓉。”
“姐姐，为什么呀，今晚就要走吗？”
“阿仆，什么都不多说了，起来收拾衣服，走的越早越好！”
“还没天亮呢！”
正当我和阿仆拉锯之际，老婆婆鬼使神差推开门，灯也被拉亮了，整个画面恢复三人的融洽．她看我在整理问我：“英子，你要走吗？”
我回：“婆婆，居住数日，已经耽搁行程，打扰到婆婆的生活，很过意不去。”
婆婆笑：“恐怕英子另有打算吧？”
我说：“婆婆不愿我们走吗？”
老婆婆从提的蓝子拿出不少吃的东西，有鲜艳的桃子、糕点，样子诱人垂涎，阿仆喜出望外，婆婆说：“带着吧，我也留不住你们，饿了吃它们，填饱肚子。”
阿仆把食物放在箱子，老婆婆见我们收拾好行李，从另只篮子拿出一只烤火鸡，说道：“先吃吧，赶路，辛苦。”
阿仆早感激得不知所以然，而我在思考老婆婆的一举一动，老婆婆见我无食欲，口袋掏出金锭子，说道：“路上用吧！”
接过，疑思，没说什么．老婆婆把我和阿仆顺水泛舟送出绿洲，回到原来的洞内，跟我们告别后回去了，往洞口走了几步路，阿仆肚子痛，我问是不是刚才吃了火鸡，阿仆答，是啊，姐姐，我想坏了．
阿仆痛得半蹲下来，一口气吐出，吐出的不是液汁，是一条条小蛇，阿仆吓得大叫，我惊愕退后，往怀里掏时，银锭子成了银蛇．
袋中的银蛇吸附我的能量越变越大，缠住我的身，蛇头从身体冒出来，变得巨大穷凶，看样子，居高临下，要一口吃掉我．
阿仆虽然惊吓，面对这种刻不容缓的场景，急中生智，跳过来从我的腰间拔出匕首，这下刺进巨蛇身上，巨蛇一口把阿仆的手叨起来，直往洞壁拍把，匕首落下。
巨蛇进攻，蛇尾紧紧缚住我，我被缠得快要勒得窒息，巨蛇占上风，老婆婆唰得一下出现了，眼前一团黑云令我和阿仆再熟悉不过，可亲的老婆婆神出鬼没而来变成穷凶极恶的巫婆。
这时，她揭开面纱，一层层挥去，直到阿仆和我看到她的真实容貌，阿仆大叫：“老巫婆，你是老巫婆。”
老巫婆狂笑，哈哈哈，哈哈哈，老婆婆没了原来的可亲样，长鼻凹眼，样子龌龊，她露出猖獗的目光，吐出蛇信子，得意地笑：“你们就是我养肥的肉，天下你认为有免费的午餐吗？”然后她恶狠狠地呼唤怪兽。
